酒馆
他喝了少说有十几杯。
他的武器就放在手边,手柄部分缠了新的纱,刀身却伤痕累累。
“怎么搞的?”
酒保问他。
他只是摇头,把杯子里的喝光了,又抬头看过去。
酒保给他弄了新的一杯。他盯着那杯子,嘴巴动动,又一次一饮而尽。
“上次搞坏了,没修好,前两天拿去重修一次。”
“换一个怎么样?”
“没钱。”他道。
酒保撇撇嘴不答话。
他除了酒,偶尔也会抽两根,酒保从未见他抽烟,只是偶尔从他那儿闻到一股子烟味。
“你一定赢过很多场。”酒保说,“你不被仇家追杀,所以要么不结仇,要么仇人死绝了。如果是后者,你一定赢过很多场。”
“我不理他们,省得麻烦。”他说,又要了一杯,“我没怎么赢过。”
他裹着斗篷,许久没换了,尽是血污尘土,也不知道是哪个公会的。酒保看着他,除了困惑基本上也没其他什么情绪。
他是酒馆的常客,时不时来喝两杯,不是一身烟味,便是一身血气。这次他一个多月没来,推开的大门时浑身是血,也不知道他去干了什么。
“我只是,去打了一场。”最终在酒保的追问下他放下杯子说。有些疲倦。
“你有公会?”要单枪匹马上场,那是需要公会许可,或者公会介绍人的担保。
“有,也没有。”他说,叹出一口气。
那就是有介绍人了。酒保上下打量他一眼,眉头皱起来。
“那你的法师呢?”介绍人一般都会给带个法师,但看他这一身狼狈,应该是自己随便收拾了一下,没有法师在身边。没有公会也没有法师,所以就常搞这么一身伤来?
他看了酒保一眼,突然笑起来。
“他很忙,身体不好,所以不太想让他陪我一起。”
“介绍人不给你找个临时的?”
“找了。”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无所谓,他还想把话说下去,但似乎顾虑到什么,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想必不是什么好经历。
酒保又给他倒了一杯酒,没把话问下去。
很快酒馆来了其他人,嚷嚷着这些天战得如何。
他放下钱走了。
酒保听见一些人在说他,隐约听出些鸡零狗碎的。
说得太多,好坏都有。大致就是,这人不合群。
酒保想想也没说什么,继续擦他的杯子卖他的酒。
这片大陆就是这个样子,人或非人混杂一处,公会和酒馆是所有人汇聚的地方。这儿是一个酒馆,只是酒馆下辖于一个公会。公会或非公会的人在酒馆聚头,要么举酒三杯认个朋友,要么话不投机转脸开打。这段时间公会血族崛起,战士们却少见了。
酒馆里的人要么讨论自己公会要么讨论其他公会,纷繁复杂。隔三差五会有人来兜售战利品,老板不管,酒保自然更管不上。
酒馆每天都有人来去,酒保见惯了,也不去感慨什么。
只是晚些时候,酒馆里没多少人,他裹着斗篷又来了。
疲倦困乏,一身血污。
“老板,给我酒。”
他坐在他的老位置,把刀放在手边。
两年来,他总是这样。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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