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DNOODLES

和蔼的阴阳寮纪实·茨木童子篇（上）

你问我这么淡定的茨木在哪里，我只能说在梦里
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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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茨木进阴阳寮的时候正好看见达摩啃达摩。
虽然知道这是为了提升力量，大部分妖都会经历这种过程，但是达摩始终是不一样的。
本来就两眼翻白，现在再笑眯眯地把同类给嚼下去，画面不是一般的诡异。
之后蹲在一边看达摩嚼达摩的男人站起来，笑眯眯地往这儿看。
“茨木童子。”那人说。
“阴阳师。”茨木觉得自己听上去挺有礼貌的。
“这是你的晚饭。”阴阳师指着还没把同类咀嚼下去的达摩说。
茨木瞬间失去了吃饭的心情。

02
式神的日子并不像茨木想的那样，战意盎然斗志蓬勃每天都能干架，阴阳师的式神有其他事要做。尤其是他这种新进来的式神。
无论实力多强，遇到更强的人总会败下阵来，所以他们要做的就是提升自己的力量。咀嚼同类或异类就是个好路子，也可以和阴阳师出战，不过极有可能会被打回纸片替身，最稳妥的是观战，不过机会不多，也很费时间。
简而言之，新晋式神茨木童子在寮里没什么事做。
当然也有很多妖和他一样无所事事。比如不知为何不在地府的判官孟婆以及鬼使白。
鬼使黑也在阴阳寮里，不过他倒是很有事做，早上天不亮出门，晚上才回来嚷着“白，我觉得我要去见阎魔大人了。”
茨木童子翻着白眼想按照这个进度，说不定过两天你们的阎魔大人真的会从地府里爬出来和你们凑个人间地狱。
当然，这话他不可能说出来。
事实上茨木童子每天说得最多的就是“我要变得更强，这样才配我的挚友酒吞童子驾驭！”
对晴明说。
意思就是快把我带出去和人干架。
晴明永远笑眯眯地说好，结果带出去打架的还是金鱼老头和鬼火童子。
茨木有点憋闷。
他还不如两个招福的？
第七天的时候他坚持要和晴明同往。
他以为阴阳师会拒绝，当然拒绝也好，拒绝了他就可以和阴阳师打一架，让对方看清他的实力，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出战。
结果阴阳师说了好。
答应得太快反而有一丝阴谋的味道。
最终茨木童子坐在观战席上磨牙，果然是阴谋。
当然并不是说他对观战有多排斥，而是站在战场最中央的女人太过碍眼。
天知道那鬼女是怎么觉醒的，一身红衣盛装华服，看着更加鬼气森森。
另两个是鬼火童子和鲤鱼精。
茨木童子翻了个白眼，看看这这阵容，他妈的死定了。
战鼓响了一声，红叶跳了个舞。
对面四只妖全躺了。
茨木童子目瞪口呆。
红叶扭着身子贴向晴明求表扬。
阴阳师始终笑眯眯的。
“做得很好。”晴明说。
别说红叶，连红叶身边的三对魂使看上去都异常开心。
茨木童子只能认出其中一对有翅膀的一族叫阴摩罗。
“漂亮的一仗！”
夸奖连带鼓掌，声音是从身边传来的。
茨木童子转身看，看见的是端坐原地四平八稳的狗头式神。
似乎就叫犬神。
还穿着蓝色的粗布衣，应该还没觉醒。
和他一样的新式神？
茨木童子把犬神上下打量了八遍，最终收回视线。
“哦！这不是茨木童子嘛！”哪晓得犬神自己搭上了话，“真是抱歉，方才那一战太过精彩，吾竟未察觉你也在此！”
从头到尾就只有红叶跳了个舞，精彩在哪？
茨木想呛，还没开口晴明已经示意要离开了。犬神慢条斯理起身，但没走，而是盯着他看。
“茨木童子，你不同往？”
犬神的六只魂使连带一个守护灵全趴在他肩上，黑豆似的眼睛也跟着盯着茨木瞧。
犬神的眼睛也跟黑豆似的。
茨木想。

03
八百比丘尼进了阴阳寮深处，出来时背后跟着六个达摩，妖力还不差。
所以那个占卜师是带着达摩上战场的？
茨木童子尚未琢磨出个所以然，他就听见晴明召唤。
他现身了，看见三只小妖在他正前方瑟瑟发抖。
左边是三尾狐和雪女，别人家的；右边是鲤鱼精和三尾狐，别人家的。
看上去他是队伍里唯一的希望。
“你怎么招惹到那三个东西？”等待其他式神准备的时候茨木童子小声问。
晴明正拿扇子有一下没一下敲打掌心。
“不是人家招惹我，是我们去招惹人家。”阴阳师笑眯眯地说。
茨木童子觉得这人就是黑的。
小妖难缠，不过终归是小妖。最终土地崩裂，窜出八岐大蛇，茨木童子可算明白他们为何而来。
事后晴明说，式神们想要什么魂使都可以，自己来打就行。当然，如果打出来的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就贡献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茨木童子懒得管这些，捞出来的三个魂使飘飘悠悠的跟在他身边，同他回到阴阳寮。
率先前来迎接的是童男童女们。
人间被献祭的孩童很多，童男童女自然不可能只有一对。不过要分辨他们也不难，与晴明最亲近的，就是最初跟在晴明身边的那一对。
茨木童子觉得这个阴阳师很奇怪，他有八个食发鬼，七个兵俑，四对童男童女，以及其他很多同族的低级式神，但既不养起来，也不喂给别的高级式神，不知道留着干嘛。
茨木童子自觉不是那么爱胡思乱想的妖，有问题就问。
于是他问了晴明。
阴阳师拿他就没打开过的扇子敲掌心，似乎无论何时都笑眯眯的。
“因为热闹啊。”晴明说。
茨木童子隐约觉得应该不是这个答案。
果然下一刻晴明敲着扇子万分遗憾地说：“我都把跳跳妹妹带去了，怎么这个小妖狐就是不愿意来？”
茨木童子想说你这儿五个河童，妖狐来了也得被水球砸死，转念一想不太对，此人为什么对妖狐如此执着？先前提到妖琴师和姑获鸟的时候，此人还是一脸随缘说什么也不知何年何月能见面。不都是一个等级的妖，怎么差别那么大？
直至茨木童子和犬神说了此事，喝酒时说的，就听雀愉悦地说：“晴明大人很喜欢食发鬼和妖狐哟！每次百鬼夜行都疯了一样把福豆往妖狐和食发鬼脸上撒。”
哦，原来如此。
茨木童子喝了酒，端着酒碟等犬神再给他倒
只是等酒的时候他发现童男童女少了一对，河童也只剩三个，各色天邪鬼更是少了大半，活着的连带五个帚神看见他们就瑟瑟发抖恨不得绕路走。
茨木童子想说又不会拿他们当下酒菜，干嘛怕成这样？
一转头，只见犬神一脸老好人地招呼惠比寿来喝酒。
最后茨木童子坐在和蔼的老头和和蔼的狗中间，觉得脾气都快被这和蔼的阴阳寮给磨没了。

04
在式神的传说中，有一项茨木童子觉得最不可信：每一个草妖都可以完虐大天狗。
也许别家草妖可以，但他觉得身边这个肯定不行。
前几天晴明说，过段时间带他去找酒吞童子，茨木欣喜若狂，遂对此后阴阳师安排的一系列团队训练没有半点怨言。寻找阴气裂缝、退治小妖、打打九命猫，每天和鬼使黑一样，起早贪黑。
队伍只有三个妖：茨木童子、座敷童子、萤草。
在茨木童子看来，萤草攻击力并不高，也就治愈之光比较可取。由此可见江湖传言不能尽信，至少有些草不会那么邪乎。
休息的时候，观战的椒图和鲤鱼精在聊天，两个人鱼小姑娘平时看上去愉悦活泼的，现在却有些蔫。
隐约能听见鲤鱼精的担心，对河童的担心。
“要是被吃了怎么办？”茨木童子听见小姑娘说，有些呜咽。
当晚，茨木咀嚼着作为晚饭的达摩，慢慢消化妖力，并忘掉白天时听见的玩意儿。
按照晴明的说法，要和酒吞童子干架，至少得觉醒。觉醒需要奇奇怪怪的材料，而他都没有，于是最终茨木见到酒吞了，在观战席。
看老朋友战败并不会让人心情愉快，但实力不强也确实是事实，再别说站在酒吞童子面前的是火一样的红叶。
这战晴明没来，来的是那个弓箭手源博雅。
茨木没对酒吞童子说什么，倒是酒吞，主动邀他去喝酒。
茨木喜出望外，当即跟着酒吞童子走了。
这酒一喝就喝到断片。
醒来时发现睡在酒吞童子身边，腰肢酸软衣衫不整浑身酒气。
想来应该是喝开心了打了一架。
总而言之，等茨木童子回到阴阳寮，已经日薄西山。
正遇上一阴阳师前来踢馆。
来人口中骂骂咧咧，大概是“操你妈的一个结界放俩椒图俩鲤鱼精你有病吧？！”诸如此类。
这种事常常有。
阴阳师们除了在斗技场“切磋”，还会去攻击其他阴阳师所布下的结界，打不下结界就来踢馆骂人，类似的事这段日子茨木见多了。
最后事情的解决方式还是斗技场。
茨木以为到此为止应该再没自己什么事，遂准备回阴阳寮找犬神喝酒。
然而犬神不在。
仔细想想，每到斗技或者又发生一些重大事件的时候，犬神都是不在的。